约定（三）

雨佳

“主任，这是画。”
“哎呀，真是太惟妙惟肖了，哈哈！”主任不禁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喜悦，“不过动作要快了，明天要报上去的。”

[篮球馆]
“大家打起精神来！”藤真大叫着，“这样怎么和湘北打？”说完藤真捡起地上的球，运球冲过去了！立刻有队员挡在前面防守。藤真跳起来，三分球？不，假动作！他晃过了一个队员，又迎上来一个。藤真背靠着他，左闪右闪，对方也跟着他左右晃，他趁着一个拉锯较大的间隙，贴着防守队员向后转身，成功地攻到了篮下。“哗——”藤真边拍手边向后面退去：“再进一个！”翔阳的队员在他的带动下又斗志满满的了：“好——！”

另一方面，菊雄又到了主任那里报告“战况”：“和围棋社副社长下了一局，赢3目。”
“就是她了，把这张表格交给她，让她尽快填好！”

我回到家后，拿出表格一看，吓了一大跳：琴棋书画——“才艺”大比拼。参加比赛？再看下去，我脑海中贮藏已久的问号都变成了感叹号：本大赛要经过“琴棋书画”四方面的淘汰赛，最终评出一等奖1名，二等奖2名，三等奖3名。一等奖奖金为……。“怪不得一会儿是要装饰品，一会又说放松心情，原来……”我心中虽然十万个不愿意，但想起社长把表格交给我时再三叮嘱“一定要填的”。如果不去呢，反而和我自己过不去了。去呢，反正也不会怎么样。权衡了利弊后，我填好表格，准备去参赛。

经过前三轮的角逐，最后全县几百多人只剩下了50多人，薰当然是其中一个。很多评委都看好她。看过她才艺表演的评委们，个个都自叹弗如。特别是她弹奏古乐器时，其声非常奥妙优美，与周围景色十分调和。评委也很感动，心想：“极乐世界的音乐也许也不过如此吧。”还有许多评委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们都热切盼望着那最后的一轮比赛。

时间“滴答滴答”，就这样从指间流逝。那一天也很快来临了——翔阳与湘北的一战。这是个明媚清新的早晨，阳光晒的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是清冷而甜蜜的，似乎准备为选手们加油。体育馆早已人山人海，席间还多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都背着画板和一个装美术工具的圆筒，他们早早地就在观众席上等候比赛的开始，他们就是“才艺”大赛最后一轮的选手们。裁判吹响哨声，两队开始争球。“画谁好呢？”对面突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流川枫，我爱你！流川枫，我爱你！……”
我搜索着他在场上的身影，线条分明的美男子的脸庞，冷峻的眼神，一点也没变。到了今世，没想到他还那么受女生青睐。但她们谁又会了解他冷酷的外表下所隐藏的那颗火热的心呢？我不由叹了口气。我的眼神开始追随着他而飞舞，传球，运球，过人，上篮！
“水野同学！你怎么了？”这一吓吓得我手一滑，笔掉到了地上。我竟忘了我来这儿是比赛的。我连忙捡起笔，“没事。”双手十指紧密地交叉在一起，我勉强镇定下来。“那好好画吧！”只见他左攻右突，到了翔阳的篮下，花形跳起来阻挡，却不料他轻轻一托，球入网。“就是这个姿势！”刚才那一瞬间我已将他们的姿势在画稿中定格。我时不时地看看场内的激战，对自己的画作些修改。最后要做的就剩下上色了。这里是艳绿色的队服，眼镜是黑色的，这里护腕也是黑色的，这个篮球是……我娴熟地干着。不知不觉已快终场了，我写上“水野薰”三字，对着画稿满意地一笑。
再看场内。“9，8，7……”花形投篮了，球在空中滑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我说不清自己是希望进呢，还是不进，我站了起来，注视着这个球。球在篮框上转了一圈，掉了下来。“比赛结束。”沉默了一秒钟后，观众席上爆发了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声。我把画交给评委，连忙跑向了休息区。我不敢正视场上的队员，只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悲伤落寞的身影。艳绿色的4号球衣被汗水淋湿了，褐色的头发粘在额头上，在灯光下闪着橙色的光，他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沉默，旁边的凌美拿着毛巾干站着。“只差一分，一分。”看着比分，我不禁自语。
尔后，队员们列成一排，相互握手。“多谢指教！”“多谢指教！”……看到对方的队员都离开了场地，往休息室走去，我也顾不得队员的悲伤，不顾一切地跑过去。“薰，你去干吗？”“薰！”可是此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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