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绿光（十一）影 Akira“风刮得很厉害啊。”城德望了望天，“比赛还会进行吗？” “教练，”仙道的脚步放得很慢，“紫堂她……” “她们昨天赢了比赛。”浅浦停下，“还有四天，我希望你们也好好加油。” “是，教练。” 宣布解散后，仙道转身离开。 “仙道！”城德叫住他。 “什么事？” “表现不错。” 仙道嘴角泛起微笑。看着同样在微笑的城德，挥了挥手，同时转过身，朝房间走去。 “这小子……”城德也转过身，“还是那么臭屁！” 浅浦还站在那里，目光跟随仙道的背影。 傍晚的雨，下个不停。仙道面对着落地窗，静坐。手边是刚泡好的绿茶，飘出有些闷人的清香。 脑海中浮现紫堂的脸；她对自己说话时，几乎扭曲了的表情。
忘了是什么时候，东宫曾拉着自己的手奔跑在绿荫的长廊，那纤细的手，冰凉的触感，突然传到指尖，凉得那么痛。 记忆的碎片被一块块拾起，交织，重叠。拼不出原有的样子，所以东宫的脸迅速出现，又很快消失。她说话时沉静的声音，沉静的表情，迅速地清晰，又很快模糊。 “仙道，你听钢琴曲吗？”“听秀树罗德的曲子吗？”“这一次，迁就我的任性好吗？” 那古老而昏暗的房间，漂浮在空气中淡淡的雪茄味道，东宫打开窗户时微微刺眼的光线。那日，唯一记得的东宫是她站在阴影中的时候，轮廓那么的模糊，几乎快忘记了她的模样。 今天终于又想起她。想她的脸，想她的声音。 东宫，你怎么了？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就这样听雨的声音，听风的歌，直到入睡。梦中的身影，秀树罗德。 第二天仙道醒得很早。看看时钟，5:56。刚拉开窗帘时涌入的光线，令他再次想起与东宫在一起的那一天。天空泛着黯淡的白。 他坐到昨天傍晚的位置，绿茶静静冒着水气，滚烫的白。他望向窗外。 有人在摇晃新雨后的小树，使它松动的叶子落到地面上。 那种翠绿与宁静，又与东宫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玉……你究竟……怎么了……？ “哟！仙道！早！昨晚睡得好吗？” 仙道对村上微微一笑。 “教练早！”浅浦走过来时，队员异口同声喊到。 “今天的比赛也要全力以赴。”浅浦的声音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仙道听得出，因为那变化中，有自己熟悉的味道。 “是，教练！”
对仙道来说，篮球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这些日子他的生命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加重了那分量。他还可以承受，那缓缓袭来的，越来越强烈压迫感的重量。 当东宫握着他的手时。当紫堂大喊不想离开他时。 最后两分钟，他得到罚球的机会。站在那里，阳光中，手中椰黄球体的质感，眼前篮筐到自己的距离，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感觉，令他什么也没想，漂亮地投进。 原来阳光照耀的空气，也能那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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