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忆(十）——迷惘的选择

cinderella

BY葶汀

迈出流川家的门，身上还余有一丝丝的清净。
望着天边的一抹夕阳“我是谁？葶汀……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个16岁的葶汀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虽然，遇到了彰，记起了依稀零星的画面，可是……
可是，这样的我反而更糟糕了，不知道要怎样做。

一阵风轻轻地吹着我的长裙，棉制的裙子抚在身上，很温柔，很熟悉。
走着走着，到了仙道的房子前。
他就站在门口，很安详的等待着我的回来。
“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球场。”我从他的面前进入屋子，彰也进来了。
我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了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了下去，谁也没有说话。
等到我回神后，发现他在微笑着注视着我的眼睛。
“彰，我想住回原来的屋子……”
“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住在这里不好吗？”
“那里原本就是我在日本的家啊，现在已经请人收拾好了。”
我看到，仙道似乎从我的表情话语里读懂了什么。
“一定要吗？”仙道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安详，没有一丝的波澜。
“只是搬回去而已啊！”我微笑。
“你比从前爱笑了，葶汀。”他背过身子去对我说。
“如果搬回去，对我记忆的恢复也很好啊！”
“那么，什么时候呢？”彰的眉心漾着伤感。
“可能的话，今天……”我低下了头，突然心里有一种自己做错了事的感觉。
“……走吧，我们上楼收拾一下。”

彰拉起了我的手，走到了2楼我的房间。
我将衣物和书一件一件的放进箱中去，他就依偎在窗子的旁边，凝视着我。
从我在英国‘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沉默的时候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在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他在想着什么呢！
从前的葶汀，还是现在的我。
眼前逐渐模糊，突然就会睡觉的毛病又犯了……
…………

再醒来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我这一次竟然睡了四个小时。
感觉有一双手臂环绕着我，扬起脸，是彰。
他已经睡着了，我轻轻的拉开了他的手，没有想到把他弄醒了。
“彰，对不起，把你弄醒了……”
“没有关系，刚才看着看着，就……”
我微笑，因为在我醒来的时候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你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就那么一下子就睡着了。经常这样吗？”
“经常是这样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睡着，不知道一次会睡多长的时间。”我对他说。
“我现在，很怕，在睡觉的时候很怕。怕自己在睡的时候，醒来发现樊予已经快要死了。”
真的，那种幻象像是梦魇一样缠绕着我，我害怕地蜷缩在地毯上。
“不会有事情的，葶汀。”他揉着我的头，为我紧张的神经放松。

当我的行李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了，仙道已经一夜没有休息了。
一缕辰光照进了房间，我望着他笑了起来。
白净有棱角的脸上冒出了青色的胡子，头发竟也很温顺的垂了下来。
平时烫熨整齐的白衬衣，今天在抱过我的地方出现了一些褶皱。
这样子的仙道，有一些很适合他的颓废的感觉。
拉开仙道家冰箱的门，因为我的原因冰箱里增添了几颗新鲜的柠檬。
我取出牛奶，烤面包，把面包上涂上一层又香有滑的芝士。
又拿来橙汁，煎单面的蛋，把萨司酱倒在煎蛋上，弄了泡芙。
当彰出来的时候，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指着桌子上的早餐问他。
“人平时都吃什么早餐呢？牛奶还是咖啡，泡芙还是点心，面包还是玉米和鸡蛋？”
似乎是我一下子问了太多，仙道怔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
突然走到桌子旁边，一样一样的吃了起来。
“我可能是第一次给你做早餐。”
“不是的！你……这个，并不是第一次做早餐的，给我，你曾经为我做过一次早餐哦。”
我也睁大了眼睛，莫名的笑了。
“我是从来都没有做饭的，一定不会太好吃的。”
仙道抬起头来“你当是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不过，葶汀。”
我扬起眉毛。
“你做的早餐和5年前一样哦！你看，你的鸡蛋煎的一边烧焦，一边生的，还很难看。这个寿司也卷的不够紧，泡芙有大有小，牛奶中放的咖啡实在是太少了……”仙道很认真的评价着早餐。
我感到，那种情景是那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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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仙道

看着葶汀的笑意，我也很怀念这种感觉。
只是，昨天看着自己臂腕中睡着的葶汀，觉得即使是那样的紧紧的抱着她，还是会害怕她会像5年前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掉。
晨曦中葶汀干净乖戾的微笑着，没有从前那笼罩着痛苦的眼眸。
还是，这种近似于空洞的微笑只是她的一个掩饰，一个失去自己记忆的人用来保护自己的，对所有人的假面。
之后，我将葶汀送回了她原来在日本的家。

五月的和风是最温柔不过的了。
在机场又一次的遇到葶汀以后，我就很喜欢看的她。
看着她淡茶色的瞳孔，在遇到阳光的时候渐渐的缩小。
看着她永远都是那么苍白的皮肤，却从来不加掩饰。
把行李放在她的家中，环视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淡淡的香水味道弥漫着，宽大的落地窗边，缘垂有镂空的、纯白色的流苏纱缦。
外面明媚的阳光铺在金色的露台栏杆上，固执的映下一些支离破碎的影子，空虚的刻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孤独的响声。
不合逻辑的将柔软得像是天上的一朵云一般的大沙发靠着拉门背对阳光摆放。周围凌乱的扔着一些纯色的垫子，那是淡的几乎无色的蓝。
墙壁上的架子上散乱的插着几支庸懒的白色百合。

“葶汀，我该去训练了。”平时总是翘掉训练的我，因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想用这个理由离开。
“那么，小心不要受伤。”
我匆匆地离开了葶汀的房子。
“葶汀，现在的你究竟为什么如此的迷惘。”这是我每一次从她的眼中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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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流川

在床边姐姐上个星期的闹钟被我砸坏了三个之后，我终于起床了。
伸手进衣柜里，拽了一件衬衣。
白色，我对着镜子看了看，最近很爱穿白色的衬衣，怎么回事？
于是脱下了衬衣，换上运动外套。
继续保持着睡眠的状态飙车到训练的体育馆，路上和仙道出了车祸。

“葶汀她……”
“怎么了？”我扭头问着。
“她搬回自己原来在日本的家了。”
“……”
“流川，你说为什么？”
“不知道……”
“流川！又睡着了！”
…………

葶汀她还是这样选择了……我想。
我昨天做梦了，梦到了为她弹琴的那个下午，流动的音符充满整个房间，终于有一缕阳光照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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