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 岸
子依
雾,弥漫在空气中,海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而又模糊,海,就在脚底下,在咆哮抑或是在欢笑,风,带着雾吹在我的脸上,感觉到微微的湿气,和海风的咸味,彼岸,我看不清楚。
风疯狂的刮着,但是没有丝毫要下雨的样子,海水一次又一次的袭上岸来,被岩石撕成一块一块的,水珠溅到我的脸上,冰冰的,像泪,我流泪了?不,那是水珠,那是海的泪。
明明不是个脆弱的人,为什么对比赛的输赢看的如此重要,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生活仍在继续,篮球生涯也仍在继续,为何要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看海,看那看不到的彼岸。
彼岸的轮廓模模糊糊的,我的脸上都是水,风又吹过来了,我再也忍受不住,终于轻轻的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彼岸,不想再看这片我深爱着的海。
“七十比六十六 ,湘北获胜”,是谁,是谁在那里说话,是我记忆的深处吗,是那被我掩埋住的伤口吗。我睁开眼睛,更加仔细的看着对面,那是湘北篮球队,是使我们痛失了参加全国大赛的机会的球队,可风再一次吹过来,我再看,只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海,和永远看不到的彼岸。
队友们都在哭,我为什么不能也放纵一下自己,把自己的悲伤都释放出来呢,为什么我要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后悔,后悔自己在比赛中没有尽力,没有做到我应该做的,但一切已成定局,再怎么说也只是事后话,但,我怎么连流泪的勇气都没有,第一次深深的怀疑自己,怀疑对篮球的那种感觉,那,那是爱吗?
脑里闪过比赛时的一幕幕画面,樱木花道的出色表现,流川枫的得分,观众们的欢呼,和鱼住学长的表情,结束在这里了吗,不会的,明年我们还是会有机会,彦一常常这样安慰我,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我,是不需要谁来安抚的,我自己就足够了。
风猛击着我的胸膛,海,凶猛的游走着,想对着这空无一人的海大声喊,喊出自己的心声,喊自己是很在意比赛的输赢,喊很爱篮球,喊我不想输,喊我要参加全国大赛,喊出这些我从不会说出口的话。
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我的胸口,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心里,越下越大,弄湿了我的衣服,也弄湿了我的脸,眼睛里挤满了不知名的物体,是我不曾拥有过的,一滴两滴,从眼睛里滚落下来,咸咸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眼泪吗?
鱼住学长走了,篮球队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实力了,以后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只是空谈,我也很想参加全国大赛,很想再和流川比个高下,很想在篮球场上看到樱木在那里耍宝,看教练对着我们大吼“一定要赢”,可,希望已经没有了。
“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去训练吗?我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每次都是这样,下次再不注意就等着瞧!”我抬起头,是教练,他正看着我。 我擦干脸上的水,摆出我特有的那种笑容:“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们快走吧。”
教练听都没听完就拽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我最后一次回过头,突然发现彼岸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是因为旁边灯塔的关系吗?还是我一直没有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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