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五）

雨佳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逛，街上空无一人。前面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是流川君！我兴奋地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匆匆向他跑去。“流川君！”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转身，低头看看我，眼光射在我脖子上，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慢慢地向我靠拢，唇在脖子上吻了下去，轻柔地。我涨红着脸，对这突如其来的吻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垂下眼睫毛，呼吸急遽加快，心跳加速。他柔软的唇离开了我的肌肤，而接下来我却感到一种粘乎乎的液体在脖子上流淌。用手一碰，手指上的鲜艳如玫瑰的液体吓得我脸色刷白——血！顺势抬头一看，是，是……獠牙！“味道，很好。”他还在舔舐着自己嘴唇上的血。我的血。我开始惊慌失措了，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啊？我不停地往后退，他却似乎不罢休地向我逼近，逼近，再逼近。脸上冷酷地没有任何表情。“仙道，救我！仙道！”情急之下我喊出了仙道的名字。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在床上。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我在这里呢。”仙道把手给了我。
“仙道君！”他的温暖的大手让我一点点平静了下来。只是梦。只是一场梦。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睁开便迎上了刺眼的阳光，才知道天亮了。我仔细回忆昨晚的事。仙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要起床没想到全身无力，我扭动着身子想起来，却显得有些徒劳无益，只勉强能坐起来。正在挣扎时，仙道走了进来，笑着说：“你好好躺着吧，学校我代你去请假。昨天你溺水了，身子不会很快恢复的。”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这个嘛，我先拿走了。中午来看你。”我点点头，“谢谢。”听到“邦”的一声，门关上了。上眼皮与下眼皮开始打架了，闭上沉重的眼皮。我又躺下睡了。
仙道又看了看薰的学生证：翔阳高中，2年7班。他迈开大步走向高校。推门进入2年7班教室，班级里的议论声纷纷扬扬。“那不是陵南的仙道吗？”“他来干什么？”“哇！”“近看更帅耶！”其中也不乏两眼冒心的女生。仙道站在门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是仙道彰吧，对不起，这里是翔阳高中，不是陵南。”老师发话了。
“啊，是，是，我知道，”仙道吐了吐舌头，又继续说，“我是来帮水野薰请假的。她身体不适。”
“这样的话，你让她好好休息吧。”
“谢谢。”仙道鞠了一躬。便带上门赶往陵南了。撂下一堆早已目瞪口呆的同学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水野薰？”异口同声叫出这个名字，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
“安静！安静！……”

上午的课结束后，仙道马上冲出去买了两盒盒饭，直奔水野薰家中。
我已经坐起来了。突然，听到了钥匙的转动声，仙道进来了，把盒饭和钥匙往我面前一晃，笑道：“水野，你的钥匙。还有，我想你可能饿了。”
“谢谢。”我顿了顿，有些尴尬地问，“昨天，你一直在？”
“哦，我看你吓成那样，就没走。”
“你一夜没合眼？”
“没事，练篮球有时也会通宵。”
“你，是打篮球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低。
“开饭咯！”他又笑，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可是不知怎的，他笑得越灿烂，我就越觉得心伤。他为什么不会这样笑呢？我们真的不能像前世一样了吗？
“你是哪个队？”
“陵南。”
“哦。”饭菜吃在口中，却浑然不知其味，我的心又荡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一个本不该让我这样想的人。一个我本不该这样想的人。可是越是不想想，越是想到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只是薰不知道，想不想时已是想，何不连不想也不想？但忘记往往比记住困难得多。何况是下定决心要找到，要追随的人？

“哗——”球入篮。干脆利落。汗水已湿透了他的衣服。
“别练了，流川，先休息一下。“一个手里拿着扇子的女生向场中人叫道。只见那人立刻向休息区走去。
“别那么拼命，有时也要休息一下的嘛！”
“死狐狸，他哪是练习，分明是耍帅！”
“白痴。”
“樱木！”扇子当头打下，顿时多了一个血泡。
“哎哟，彩子，打那么重干什么？”头一转，“哼，你这只死狐狸！”
“大白痴。”
“狐狸。”
“笨蛋。”
“臭狐狸，死狐狸，烂狐狸！”
“大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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