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绿光（十三）影 Akira“玉，你疯了吗？”小瞳坐在床边，神谷和德森站在她身后。 “玉，我……”小瞳低下头，“是啊，我明明很了解你，可是这一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 “玉，”德森的手放上小瞳的肩，“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是的。”玉朝声音的方向露出笑容，尽管现在的她已经看不见了。 这世界没了光明的感觉不是没体会过，只是没想到从醒来的那一刻起，要体会一辈子。在不知白天黑夜的时间里，到现在，想了很多。原来视觉的消逝能令心变得更平静，在黑暗中能更深切的体会，现在的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究竟还能做什么。 黑暗中的自己，太靠近秀树罗德。 神谷捂住脸，转向一边。没有发出声音。 “玉……”小瞳还想说什么，被肩上的手掌无声地制止了。 “这是我的决定，是我现在想做的、能够做的。” “我明白了。我们会马上准备的。”德森的手离开小瞳的肩，又扶上神谷的肩，走向房门。 “老师。”玉轻声喊。 两人转过头，神谷感觉自己还是无法正视玉的脸。 “谢谢你。”玉笑笑。 “玉，好好休息。”德森说完，再次和神谷转过身，离去。 小瞳没有说话。记忆里自己从不曾干预玉的决定，这次也不会，这才是自己。 “你想知道东宫玉的事吗？”浅浦开了口。 长久沉默后浅浦突如其来的声音，虽然和从前一样平和，却使仙道的心无意识地剧烈跳动。 会吗？会因为玉而站在这里吗？ 还是没有开口。 “东宫失明了。就在我们离开绿地后她就开始处于昏迷状态，两天前醒来的。” 这声音从世界另一端传来，仙道感到一股凌厉的气息，自己快招架不住。 “教练……？” “我在这里好好的。”浅浦看着他。 “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妻子——神谷真寻，哪天介绍你认识。东宫玉是她的得意门生，最喜爱的门徒。” “您是说她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是的。”浅浦站起身，“不过我想她对琴键的熟悉程度早已到了不用眼睛也可演奏的地步。” “为什么？” 浅浦看着他。 “为什么告诉我？” “你想知道不是吗？” 仙道看着他，没有笑。是正视他的眼睛，透过风。 那随风而来的感觉在身体里扩散开来。突然觉得如果玉在这里多好。 “你有想过会失去什么吗？”浅浦站在那里，与仙道面对面，“作为一名球员。” 仙道想说的话似乎随风飘离这个城市，到另一头，它想去的地方。 “如果受的伤令你无法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又怎么样呢？” 仙道看着他，目光从他的双眼慢慢向下移动。越来越慢的时间，再向前，是冰冻的小溪。 “教练，”他收回视线，“那又是什么让你无法再打篮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