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季节


luna



<一>


知了又再聒噪在树上了,夏季,又开始敲击着篮球馆的大门.金光在徐徐的微风中闪跃着,天空蓝得像大海.真是好响亮的调子啊!我不禁为它推开了门,向外张望.
迎面传来几声赞叹:"彦一!你们还真是勤奋啊!周末还练习得这么晚,真不愧是篮球部!"
是文学部的几位社员.他们,一向对我们这些"有运动细胞的人"羡慕不已.只好强撑起一脸的假笑:"呵呵,你们也很晚啊."
"全国大赛上加油了,你们!"
同学又留下了这句话,走远了.我的假笑也换成了苦笑:勤奋?唉.......正待叹气,身后已经传来了越野学长的的嘀咕:"什么勤奋嘛!简,简直......"其他人各各对望,又继续练球.
"警察局怎么偷什么都管,就是不管偷懒!?"越野学长低声恨恨地骂道.
"算了,越野.那家伙,你还想指望他怎么样?"植草学长劝道.
"可是他现在是队长,队长耶!!!"
............

<二>


这个时节,校园内有一种花应该在开放了.
"越野学长,明天中午去不去看花?"
"花痴!嘿......"越野学长随即又笑起来了.
想起去年,我们在最后一场输给了湘北以后,可有好久一段时间没见他笑过,几乎连话都不敢跟他说了.不过,其他人也一样吧,谁的心情能好过呢?除了仙道学长,很快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照常练球练得起劲.反正,他总是那样悠然自得的.服了他.
我就不行了.一连几天,都没有心情练球,一放学就躲到生物园中看书,闲逛.但即使是处身于大自然的花草树木中,也无法让心情稍微平静一丁点儿.每每想起最后那一球,我就止不住在园子里使劲踱来踱去--就是暴走.
直到有一天,我跟着我的脚踱到一个花圃的旁边,忽然停了下来.
我的目光被零星的三两朵白花给吸引住了.
走近俯身一看,不,不仅是白色,还带有紫蓝色的.看呀,六个花瓣:三个白的较大,兔耳朵似的向下垂;三个紫蓝的较小,"S"形向上弯翘;花瓣根部还有豹皮纹路和颜色的斑点,三支外白里黄的花蕊,直挺挺,冲天而上.长剑似的叶子翠泛油光,柔软中隐隐透着内劲,长势隽逸潇洒,挺颀交错,似兰非兰.每种颜色都饱和夺目,同时又那么和谐地撮合在一起,毫不冲撞.远远看去,真像几只蝴蝶随意停在叶上,旁边的大树的影子刚好投落在它身上,又现出零星的光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几乎无法形容.茉莉的白可比它,却明显地过于单调;风信子的紫可比它,又出落得稍微俗气了.而这种花,那精致的花朵,是淡雅,是脱俗?那精神的叶子,是自由,是飞扬?只觉得微风到处,花随叶动,婷婷绰绰,气质隐蕴不可名状.
也许,所谓的"玉树临风"就是这样吧?
这是什么花?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不,我常常来这儿,应该见过的;肯定是那时它没有开花,我没有留意到.而且它跟生物园里其他品种不同,前面连个说明介绍的牌子都没有,像野草.
就是这样了,没开花,就被人当作野草了.可是今天竟然发现,陵南校园里所有的花,没有哪一种能和它媲美呢!


<三>


那究竟是什么花?
说来惭愧,虽然老姐是记者,我也着实学了她的风格,动辄"要好好观察";可是说到见多识广,我实在还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即使是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有点漫不经心的仙道学长,也比我强多了.
有一次练习间歇我无意中提到这种花,他立刻"哦~"了一声,仿佛我提到的是他的一位老朋友似的,"你说的应该是那种"蓝蝴蝶"鸢尾花吧!"
"等,等一下!"我条件反射地掏出资料本和笔."什么!'蓝蝴蝶'......!"
学长呵呵地笑起来,连连摇头兼摆手,嘴唇好看的弧线间露出整齐的皓齿.
"对不起,学长,你说......什么'尾花'来着?"
"鸢尾.就是这个'鸢'."学长拿过笔,在本子上随手写下一个不大不小清清楚楚的'鸢'字."不过呢,"他边写边说道,"这个名字不大好记,所以也有个俗名,叫'蓝蝴蝶'."
"哦.......果然,我就看着它像蝴蝶的......."看不出来仙道学长对花也挺有研究的,竟然连这样的花的名字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我的生物科要加油了.
"'鸢尾花','鸢尾花'......"我反复叨念着,想尽快记下这个陌生的名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念怎么别扭.一番沉吟之后,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就是"鸢"这个生字!不被理解的东西,是很难被记住的啊!
又是我又问:"那个......学长,'鸢'是一种什么样的鸟吗?"
"'鸢'吗?......"仙道学长仿佛有点迟疑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糟糕!莫非学长他也不知道?唉呀!我怎么搞的!老是问一些让别人难堪的蠢问题!像'鸢'这样生疏的字眼,一般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即使知道了又怎么向你解释得清楚"是怎样的一种鸟"呢!?我应该回去自己查鸟类图鉴嘛!
"彦一,'鸢'其实...就是我们平常俗称的'老鹰'啊."
".........."

呜......我连国文科一起恶补好了......

<四>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赶回了学校,钻进生物园.
这次我是来写生的.这么美丽绝伦的花,光是用文字实在不足以记录下来.嗯,今天,鸢尾花(呵!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这么叫出它的名字了!)也开得一样好.
对了,我昨天回家查了一下字典,原来仙道学长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真是够厉害!
仙道学长啊.......其实有好几次,我都很想问他:"为什么学长你会来陵南?"我的意思是,也许所谓"常胜"的海南会更适合他......
但是!如果这样问未免太失礼了!何况他现在是队长!再说了,我也是陵南篮球部的一员啊,不行!.......
很多事情,问了不必要,也不一定有答案.就像这鸢尾花,以前也名不见经传,天晓得是什么时候从土里钻出来的呢?
.......咦?难道它知道我在画它?怎么比往常更神气更活跃的样子?.......好啦!我知道你随风飘舞的样子很好看,可是别老是动来动去的嘛!
无奈之下我只好整张脸凑过去近看了.可是鸢尾经得起近看,而且越看越好看.不但是淡雅,更是优雅.画到后来,我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看.我怀疑我已经迷上它了.

<五>


结果这个周末,我一回到家就大声嚷嚷开了:"老姐!给你看看我最近的特大发现!"
"你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该不会找到了绿色头发的球员了吧?"
"比那个还大!"我把资料本翻到画着鸢尾的那一页,一把塞到老姐手中.为了保持神秘,我还特意把花的名字擦掉了.
老姐托起下巴仔细端详了半天后,点点头说:"观察得很仔细嘛!嗯,而且图文并茂,不错啊."
哈哈!怎么样啊老姐,我彦一也不是省油的灯吧?我得意洋洋的解释道:"这是我几天前在学校生物园的角落里发掘出来的奇卉!你猜猜它叫什么名字?给你个提示......"
"哈哈哈......"谁知老姐竟大笑起来,那笑声让我立刻凉了半截."我说彦一啊~鸢尾花嘛!谁不知道?"
呜......又没有难住老姐.她这个记者还真不是白当的.
"唉,看来只有我弟弟这种孤陋寡闻的家伙才会少见多怪."
"过分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就算老姐你是记者,知道的东西多一点,也不用这样嚣张吧!我哪有'孤陋寡闻'啦!?"
老姐瞥过来一眼,射出最最令人心虚的斜下30度目光."你连见到鸢尾花都这么大惊小怪的......究竟知不知道这种花的来头啊?"
我木然摇了摇头.
"鸢尾,是法国的国花啊,相当优雅且高贵呢!"
什,什么......法国国花...... "你是说......欧洲的那个法国吗?"
"当然了,地球上还有多少个法国呀?"
这次,我真的惊呆了!
难以置信!
绝对难以置信!
超级的Unbelievable啊!
那种......开在角落里,连块牌子都没有,还一度被我当作"野草"的鸢尾,竟然是法国的国花!
我连忙翻查世界地图册--是--真的.法国那一页上面清楚地写道:
国花--玫瑰,鸢尾
竟然,真的是法国的国花.......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六>


回到生物园,我再次停驻在它面前.两天不见,它仿佛开得更动人了,娇媚得让人不忍触动,生怕轻轻一碰,就会折损了它的薄片.
真的,现在在我眼中看来,它多像法国中世纪时期的某位公主--白的花瓣活脱脱的就像宫廷雪纺礼服的裙摆,而蓝紫色的就是礼服上引人注目的丝绸领口了!
或者,又只是因为我知道了它的来头,把老姐所说的"优雅且高贵"这个形容印在脑海中了呢?
鸢尾啊,法国人的宠儿!你怎会开在陵南?是你的种子随海风飘至,然后发了芽吗?是无意中被当作野草随便扔在这里,然后生了根吗?还是,某位独具慧眼的园丁,特意把你移栽过来,然后耐心地等待你开出他期望中的美丽的花?如果是这样,那么无论他是谁,我真要像他致敬!
这些,又再一次是我的猜测罢了.无论怎样,鸢尾一如既往快乐地在陵南的温暖明媚的阳光下开放着.而我坚信,这样的花,无论被种在哪儿,都是这般的--优雅,且高贵.

<七>


"越野学长!等一下练完球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
"啊,植草学长!练完球可以留下来一会儿吗?"
"福田学长!待会儿练完球先别走啊!"
..................
"彦一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呀?神秘兮兮的."
"谁知道呢?就等一下他好了."
呵呵,让大家都分享我相田彦一的伟大发现吧!也许看了这样美丽的花,大家最近的郁闷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呢.
于是,下午解散后,篮球部整整一队人马就被领到生物园里了.
"彦一,你究竟要让我们看什么啊?"
"别急别急!......到了!看----我们陵南校园的奇卉--法国国花鸢尾!"
"嗯----!?"一行人顺着我指的方向一起瞪大了眼睛----
"法国国花?哪棵啊?"
"就是这边花圃上的那几株."我边走边指,三步并作两布蹦到花圃前."就是-------" 然而"它"字还没说出,我就哑了口.后面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就是这些野草?哈哈........彦一,你真会开玩笑!"
我定睛一看,眼珠几乎快掉到地上了--那堆繁茂交错的绿叶上,哪里有半只"蝴蝶"的踪影?
"彦一,我听说浪漫的法国人喜欢的国花是玫瑰,不是野草哦."
脸登时涨红了!"这,这......这叫鸢尾,是法国的另一种国花......."
"是'国草'才对吧?"
"不是的!它开的花比玫瑰漂亮多了!今早我才亲眼见它开了五朵花......怎么不见了呢?"
越野学长耸了耸肩:"我还想问你.花呢?"
"突然不见了!可是......."
"好了,我可没空耗在这里了."
"真是的!已经快被田冈大叔整死了,还要白白跟你来这里瞎闹."
他们说着,各自拖起疲累的躯体转身就走,竟没人听我解释.我不服气地掏出资料本,挥动着嚷道:"我,我还把它画了下来的!不信你们看看!"
"什么'鸢尾' '狗尾'的~算了吧,练习了半天,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们走出几步后,人声也随着消失了.只剩下我,一脸茫然地呆站在空荡荡的生物园中.
"可恶!究竟怎么会这样的!?"我气得眼泪都差点儿掉了下来.
鸢尾!你跟我开的什么玩笑啊!?
难道一直以来,所见的,所想的,所做的,统统,都只是美丽的幻觉吗.........

<八>


今天一早就觉得天色昏黄昏黄的,所以也不想去生物园了.唉......其实,是因为昨天丢脸丢大了,在这么多学长面前.......为什么?我每次去看都是好好的,为什么昨天偏偏.......为什么!?
隆隆隆.......天空中沉雷远播.莫非老天爷也知道我的冤屈,所以在为我诉不平?平时聒噪的知了,今天一早叫了几声后就没了声响了,大概也是和我一样没心情,唱不出来了吧?夏天就是闷热,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分,更是要命,空气中到处是凝固了的蒸汽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天气,不知道鸢尾花会不会开呢?
我怎么又在想这个了.......
"相田彦一!相田彦一!"
"啊!是,是!?"
小杉老师拍着黑板,脸色跟天色一样阴沉了.
正待发作,突然半空中"霹雳雳"扔下一个响雷!小杉老师顿时和所有女生一起尖叫起来.男生们估计也来不及捂耳朵,像我一样被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灰墨色的天空泛出一片惨惨的鱼肚白,那雨便像山洪突发似的一股脑儿都倾泻下来了.哗哗哗!!!隆隆隆.......透过雨幕,所有校舍和远方的楼房都白茫茫一片,所有的花草都低下了头,即使是那些伟岸神气的大树,此刻也只有在狂风暴雨中颤栗的份儿了.
真是异常可怕的暴风雨啊!谁也没想到它会这么来势汹汹!
我不禁又牵挂起那几株鸢尾来.此刻的风刀雨剑,此刻也应该肆虐在它那英挺却柔软的身躯上吧!?
啊!好压抑!突然我有一种想要冲出去淋雨的冲动!
"铃-------!!!"于是,听得放学铃声一响,不待雨停,我便操起大雨伞,飞奔下楼.
"咚咚咚咚......"飞也似的跑在楼道上,迎面遇见越野学长.他惊讶地叫住我:"这么急去哪里呀?"
"去看鸢尾."我答应了一声,从他身边一擦而过,只听得他在后面远远大叫:"喂----这么大的雨......."

<九>


雨,是很大,很大........可是这也挡不住我的脚步.在雨中狂奔,不辨方向,四周一片苍茫.
生物园的门也被水淹了,我踮起脚跟走了几步,就索性踏水而过.
"叭叭"!飞溅起无数白浪.......
鸢尾,你今天有开花吗?
转到那个熟悉的角落里,等待着我的,是无比熟悉的翠色叶影,在狂风中剧烈摇摆,痛苦挣扎,惊疑不定--而绿叶上面,赫然绽放着五朵白裙镶紫的花--就是昨天我见到的那五朵花!
依然,是那么娇嫩柔媚,像公主似的;但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脆弱瑟缩的公主,而是,在抗击着风暴!
雨点,明明是毫不留情地砸在它身上,凶狠的劲儿,仿佛想要了结它似的!
鸢尾,你难道不怕吗?
但是,它,尽管晃啊晃,摇啊摇,那花和叶的势头却依然是向上的,丝毫不见垂下来!此刻,鸢尾真的就在暴风雨中化身成为雄鹰,展现着它最顽强的姿态!
"哈.......哈哈........!!"我突然笑起来,不知为何,忽地心中好像很坦然似的.然后,把雨伞递向前去,遮住被雨点袭击的花,和我自己........

<十>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好像已经停了.夏日的阳光,说出来就出来,照射着一片水迹的世界.
可是,四周树木的枯叶或嫩芽分明已落了一地;旁边的桂花和白兰也损失了不少花瓣,浓烈的清香溢满了园子.难怪我最喜欢的樱花会选在春天开放呢--风一吹就飘零而下的弱质,绝对抵挡不住夏日的暴雨的.
唯有这几株鸢尾,没怎么变化,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露水顺流而下,经过洗刷的花和叶更显清爽,竟在阳光下闪烁出宝石般的光芒!

<十一>


"哈!你果然还在这里!"
突然,背后有人?
越野学长!?
"你该不会变成花痴了吧,彦一!"
还有植草学长,福田学长!?
篮球部的人.......咦!连仙道学长,他也来了!
"仙道,彦一说的鸢尾,就是这种吗?"
"嗯,是啊."
难道,他们是特意来看花的?
"是啊!是啊!"我忍不住跟着喊起来,"今天开花了!见到了吗!"
人群走近过来看,一张张将信将疑的脸.但是,很快地,又同时都换上了几分惊叹的神色.
"噢!还真是美极了呢!"
"没错,真的非常优雅!"
"我觉得应该加上'高贵'才对.难怪会被法国人选为国花......彦一,是法国没记错吧?"
我激动莫名,使劲点头:"没错!没错!就是它!怎么样?我没骗大家吧?哈哈哈哈..............."
谁也没理会我在发傻,都一起凑到花的跟前解眼馋了.真是的!看他们"色迷迷"的垂涎相,百分百已经忘记了昨天是怎样对待我的.呜.......无辜!
"对了,仙道学长.......这五朵花明明是昨天已经开过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今天又开呢?"
仙道学长转过来笑笑说:"刚才听越野说,昨天你是傍晚带大家来的,当然见不到花了."
"咦?"
"鸢尾花的开花习性比较奇怪."他挑了挑浓眉,继续说,"它一清早就开花,可是到了下午花就蜷合收藏起来了,却不凋谢,等到第二天又重新开放."
"原来这样!"我恍然大悟了.难怪!
"哦~就是说,上午开花,下午和晚上休息,第二天又开?"越野学长托起下巴,一对眼皮垂了大半,瞥向仙道学长."哼哼......."
"干嘛,你坏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种花挺会偷懒的嘛~我想想,像谁呢......."
"唔.......!"有人撑不住笑出声来.
仙道学长努努嘴,眼光不觉斜了下去.随后把手一挥,仿佛仍是很不在意地说:"好了,你们慢慢看吧,我要回去赶功课了."
"还真卖力啊!~昨天的还是今天的?"
"唔......!"再次有人撑不住笑出声来了.

鸢尾像仙道学长?呵呵......真的吗?
我望望俊朗飞扬的它,再望望快步远去的他--不见表情,只有潇洒的背影.迈着轻快的步子,眨眼间转出了园门.
"嗯,仙道学长......"我若有所思.
大家一起跟着望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走路的样子,真是玉树临风......."
...........................
...........................
...........................
"呕-------------!!!"
"喂!彦一!!!你家开保险公司啊!?吐死人管不管赔啊!?"
"你,你,你...........真的变花痴了!"


<后记>


这就是去年,我(们)认识了鸢尾花的事.后来大家都很喜欢它了,有意无意的都去照看一下,所以它也一直长得很好.及到今年,我又再多发现了它的另一大特点--生命力超强.因为它在短短的一年内,由原来的只有几棵,发展到现在连成一大片了!葱茏茏,雄赳赳,蓄势待发似的,今年开花绝对会比去年更壮观,更夺目!
近日以来啊,天总是那么蓝,阳光总是那么明媚,知了总是在树上鸣唱;还有,"嘭嘭嘭"的运球声总是从篮球馆里传出来.
哦!又到了鸢尾花季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