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城彩色沙漠第九章 爱与痛的边缘 白色，什么都是白色，只有一种蓝。我醒了，却以外地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我的脑袋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流泪了，不过，有些事情最好是想流泪就流泪，不必用笑凌迟自己。只是这晶莹的泪珠滑落在一个人脸上，他不是别人，是——仙道。 他睡得真熟，一伏一伏的呼吸很像大海的喘息。是，就是他，大海的儿子，把我伤得遍体鳞伤，甚至失掉了全部的尊严，可我仍舍不得再刺他一下，因为，他是脱俗的。 一只很温暖的手帮我拭去了眼泪，原来，他醒了。依旧是那双温暖的眼睛，当它们注视你的时候，会有一种在海边的充实。嘴角的弧度永远上扬，第一次，我觉得这笑容很悲哀，很冰冷，很虚假，天蓝得透，而心不再明。 一点丝丝扯扯的灰色点亮着透明的蓝色，它不再寂寞，将孤独留给了我，我不属于这世界，刺眼的色彩中，有一个灰白色的我。 “你好点了吗？”依旧是那般温柔，我感觉自己的心在这笑容里一点一点被融化，一点一点被征服。我知道，流川枫是永远不会这样的。 我抬起头，看了看仙道，眼泪终于不可遏止地流了下来，仙道，头发乱了，眼中除了血丝还有倦意。我感觉声带像被水泥封住了，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我的身体还挂着点滴，仙道一直默默地替我拭泪，一直都沉默，我也一样。可是……“彰，你瘦了。“我痛苦得快要被万箭穿心。突然，仙道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我说：“星寒，你刚才叫我什么？”“彰”我又说了一遍，很大声，也很沙哑。终于我忍不住了，扑到仙道怀里簌簌地流泪，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他那件细绵衬衫，一片混乱中，我听见一个很有力却不乏温柔的声音：“星寒，你必须相信我，我会守护你的永生。”眼泪裹着模糊的自己，在这时，仙道给了我这样一个承诺，让我感受世间的温度，让我融化自己的痛苦。 眼泪是灵魂的清雨。在这个夜里，一切都有了感情。病房外庄重的旗坛在夜里变成了一朵白色的百合花，衬着柔和的夜，衬着绿色的划地。有一股淡淡的倾向也就随风进了长廊。在远处，还绕着星星，星星在笑。 “仙道，我想回家。”我低低地呻吟着。回身再望天空，星星已经不见，留着几丝清香还系着几点星星的愿望，不久也就不见了。 “不，星寒，你病了。”此刻的仙道是如此憔悴，我真的不忍心再伤害他了，一瞬间，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闪现，仙道似乎就是我的夜森林。不，不会的，我伸手可即他，难道说，即使这样，有一天他终会离我远去吗？ 我在恍惚中沉湎，大脑仿佛被注入了酒精，乱如麻。我已经习惯于仙道的照顾，难道说，我爱上他了吗？我混乱、无助得像一株颓败的百合。 “彰，我想一个人独处，我想静一静。”仙道慢慢地抬起头，眉宇中透着不解。“星寒，怎么了？”他的关怀更使我越发不安。我应该怎么办？我的感情沉淀、堆积，形成一个一个痛苦之点。“我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吧。”“哦，你等等。”看着仙道高大英挺的背影，我不住又一次想到了流川枫。可是，就算我爱的是仙道，又能如何？像他这样集上帝宠爱于一身的人，会没有一大堆的女朋友？他的感情无力专一，而我也没有权利主宰他的命运，仅此而已，我不敢爱他，我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星寒，给你。”嘴角的弧度依然那么迷人，我承认我抵不住这种诱惑，所以无可挽回的悲哀，我的拒绝欲罢不能。 “海涵，我在医院里，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不过看样子很重吧！我想我是活不长了，但我只想在死之前见一次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好友。 我坐在病床前，全神贯注地给海涵发MAIL，我希望见见他。除了仙道和流川，他应该是我生命中最难忘的人了，即使仙道不说，我也能从他眼中感到悲哀，他一定知道我得了绝症，只是不敢说罢了。我真的要不久于人世了吗？如果这样，我也无力挽回，听天由命吧！ 海涵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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