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的麻烦
印记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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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蔚蓝的海水、金黄的沙滩，这已经是朝天发男孩在这里的第四十一个哈欠了。好困……又不是春天？（春困秋乏夏打盹，很正常的哦！） “仙道……”另一个男孩一边叫一边向这边跑来。 “越野？”仙道看到跑过来的人，不由眉头微蹙，“今天不是不训练吗？干吗又像缉凶一样追到这儿来？” “谁那么有空大老远的跑来？是‘老板’找你有事。”越野跑得怪累的，正没好气。 “‘老板’找我？没好事吧？” “我怎知道。”越野眼里掠过一丝狡黠。 鬼才信你不知道，仙道心想。看到越野鬼鬼祟祟的眼神，仙道有不祥的预感。 “咦？”越野看到仙道收回的钓线，“怎么你钓鱼不用钩子的？难道你总是到海边来摆样子的？” “中国古代的姜子牙用直钩钓鱼，称为‘愿者上钩’。其实身为鱼有哪一条是愿意上钩的？所以我体恤鱼的心情，干脆连钩子也省了。”仙道故做深沉状。 “神经！”越野对仙道的‘高论’只有翻白眼的份。 “啊，是仙道来了，坐，坐！”田冈大叔难得如此热情，仙道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古人有言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怀了忐忑不安的心情，仙道在教练对面坐下，看着他踌躇半日终于开口：“仙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大学的一位前辈好友在圣心女子学院的篮球部当教练。这两天他被急召到东京去开会，走得很匆忙。临走前他拜托我派一名队员去他们那儿担任3天的临时教练。本来这件事我是想交给三年级的人的，可是鱼住和池上都说他们这几天温书很忙的，再说他们都是退役的队员，我这个教练也不能强求。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请你这个现任队长出马一趟。一来你也有这份组织领导能力，二来听你的队友说你对付女孩子很有一套。” “哪……哪有啊？？！！”仙道很慌，为什么是我啊？就知道没有好事，“教练别听他们胡说，我……我是说，身为队长，离开球队好几天不太好把？再说…………”仙道住了口，因为看到田冈教练脸上乌云翻滚。 “仙道！你以为我是在求你吗？”雷霆终于爆发了，“少给我诸多藉口！真是，平时也不见你多关心球队。这两天队务交给越野代理，就这么定了！……胡！”发泄完毕的田冈教练跌坐回椅子。 “哈伊，哈伊。”仙道只剩下点头同意的份了。 哼，田冈大叔心想，凭你还想跳出我的手心。 仙道步出办公室，迎头撞上越野笑得很八卦的脸：“圣心女子学院，艳福不浅哟！” “眼馋吗？那让给你去好了！”仙道火大了。 “哈，我可不敢。白马王子被掉了包，我会被那里的女生分尸的。” “那就闪边去，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凭着熟悉的拍球声音，仙道找到了体育馆（他不敢问路）。一进门就觉得里面有七八道目光一齐刺过来，连忙挂上招牌式笑容：“嗨！我是陵南篮球队的仙道彰，是应你们教练的委托来做三天的临时教练的。” 体育馆里一时炸了窝： “哇！好帅啊！……刚才田冈教练来电话时没有提起呀？” “白痴！他干吗要提起？” “你们不看《篮球杂志》的吗？他可是今年县大会的MVP耶！” “《篮球杂志》上没说他是这种朝天发啊？好有个性！” “切！《篮球杂志》哪有你八卦……” “喂你什么意思？” 仙道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养鸭场（两个女人1000只鸭子，这里有7个女人，大家算算一共是几只鸭子吧）。 这时从这群鸭子中走出了一只，哦不，是一个高挑的短发女孩，来到仙道面前，行了个60度的鞠躬礼：“原来是仙道同学。我是篮球队的队长，二年级的春日里织香，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刚才我已经接到了田冈老师的电话，那么这三天里要麻烦您了。不过，”女孩话锋一转，于彬彬有礼中似乎透出一丝锐利，“球队的训练和战术指导有劳教练，至于日常事务您就不必费心了。” 仙道一愣：怎么？下马威吗？有意思。不过嘴上还是蛮客气的：“是啊，是啊。我们共同合作度过这三天吧。” 这时其他几个女孩又鼓噪起来：“队长，你讲完没有嘛！该轮到我们了吧？”“我叫××××……”“我是×××……”“我是……”“我是……” “喂！你们这样一起说我一个也听不清楚哎！”仙道头晕脑涨之余向春日里织香那边投去一瞥，心说：这种局面你身为队长总不能看着吧。 春日里织香的确是早就退到一边看着了。见仙道好象有点招架不住，这才走过来：“集合！” 她的一声令下果然有效，六个女孩很快从仙道周围散开排成一排 ，春日里站到她们面前说： “下面由正式队员向教练做自我介绍。嗯，一个一个来，北条，从你开始。” “5号北条真里，二年级。我的位置是中锋。” “我是6号夏川寄衣，二年级，打后卫。” “9号浅草明子，二年级，我是前锋。” “我是一年级的米良美，10号，自由人。” “14号池田加代里，二年级，后卫。” “11号，我叫阿部黛，叫我阿黛好了。我打的是前锋。嗯，还有，教练，我们队长和你一样是7号，而且也是从前锋转打后卫的呢。”这个女孩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春日里织香横了阿黛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然后转向仙道：“全体队员到齐，请教练指示。” 啊？指示？仙道显然没有这个思想准备，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朝天发，想：平时训练“老板”是怎么做的呢？好象先是绕场40圈吧。不过这些是女孩子，那么就减10圈好了。 “先是热身，绕场30圈。” 没想到立即引来一片抗议： “教练啊，我们可是女生耶！怎么能和你们男生比呢？” “仙道同学，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你再问他‘焚琴煮鹤’这四个字呢？” “废话，他会写才怪。” “那你们说跑几圈？”仙道大概是被吵昏了头，竟然开口问价。 “25圈。”“15圈。”“干脆不跑算了。” “够了！”春日里队长终于忍不住出来干预这场闹剧，“照平常跑25！” 终于，这群女孩闭了嘴开始跑圈。仙道坐在一边，心里有气：明明知道该干什么，干吗还来问我？看白戏吗？ 等她们做完热身，仙道也学乖了，一切都交给春日里织香。于是大家在队长的带领下开始运球、对传、上篮、射篮等等练习。 仙道也乐的在一边躲清净，想想当教练其实也蛮轻松的嘛。正当他进入冥想时，却受到了以外的打击——一个不明飞行物重重地砸在了他头上。待仙道从一群‘小鸟’中找回自我之后，才发现砸他的原来是颗篮球，而远处阿部黛正揽着米良美的脖子咬耳朵。 那边春日里队长一皱眉：“阿黛你干什么？” 阿黛板起娃娃脸忍住笑：“队长，刚才良美和我打赌说教练的头发比篮球硬，所以……” “所以你就用篮球砸我的头来做试验了？”仙道有点头晕。 “教练你没生气吧？不过我赢了耶！你看你头发都塌下来了。” 仙道摸摸被毁了的发型，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天，竟让我仙道彰落到这班八婆手里，恐怕要应了越野那张乌鸦嘴、不得全尸了。想想顶着蹋掉的头发总不是办法，赌气冲进更衣室把头上的摩丝统统洗掉，然后披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又回到体育馆。
仙道的新形象自然又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这次他抱定不看、不听、不想的宗旨，由她们闹去。她们反倒不闹，乖乖地练习去了，一直到结束都太平无事。 不过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仙道的计算之外。 “今天的热身是绕场30圈，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多跑5圈死不了人。” “是，教练。”这群女孩居然二话不说就开始跑了。 啊？仙道再次愣住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这班八婆都不说话了？换人了？明明是昨天那班嘛。良心发现？用膝盖想也知道没可能。集体得了失语症？仙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哦——仙道想到一点，最有可能的是——她们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想到这里，我们的这位敢挑湘北不良少年、敢对县内王者玩阴的、天不怕地不怕、英雄如是之仙道大人也感到不寒而栗。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接下来在仙道的指挥下，大家展开了分组比赛。今天这几个女孩子虽说不至于象面团随你捏圆捏扁，但也就象一群绵羊，可以呼来喝去。 不过她们越是乖乖，仙道心里越是怕怕。终于，在练习赛结束后，仙道忍不住发问了：“今天……今天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七个女孩先是面面相觑，然后……爆笑。最后还是阿部黛先开口：“教练，昨天你走了以后，队长她有训我们耶。她说我们太过分了，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教练你说我们哪有欺负你嘛！”米良美在一旁接过话：“再说明天秋叶女中的篮球队要来打练习赛，她们的队长中锋藤泽是国家青年队的选手，实力很强的，我们也要抓紧练习才是。” 噢，原来是这样啊！仙道揉揉因为一直板着而有些发僵的脸部肌肉，心想：枉费我昨天练习了那么久。（据某知情者透露：仙道昨天回家后就一直对着镜子，脑子里想着湘北的那支狐狸在练习不笑和木无表情。练习的结果是仙道开始佩服起流川来，因为他发现要一天到晚保持一张死人脸真的是很需要天赋的。） 这时春日里织香手托篮球来到仙道面前：“教练，请你和我一对一。” 啊？！又是一对一？ “我想通过和你一对一来提高我的战力。虽然在力量和体能上女球员不能和男球员相比，但我不认为我的技术也不堪一击。” “没问题，来吧。”仙道一甩外套，展开了防守的身形。 几个回合下来，仙道就看出来了，春日里织香这个队长并非浪得虚名，她刚才的自信也不是没有理由。可以说她和仙道同属于那类善用大脑打球的球员。面对这样的对手，虽然是女生，仙道还是燃起了斗志。 “请等一下。”仙道突然收手，“春日里同学，你有没有发现我并没有使出全力呢？” “是的，我已经发现了。为什么？” “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考虑到男女球员先天的差异，我本不打算利用体能上的优势，只想用技术打败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因为你明天要面对的是身材高大的国家队选手，她的身高和力量肯定在你之上。所以，从现在起你要挑战的不仅是我的技术，还有我的身高和力量。如果你能战胜我，那明天的比赛就是圣心的天下。你，敢不敢应战呢？” “我并不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子，教练。从头开始吧！” 一场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对一攻防战在其他女孩子的“啧啧”声中进行着，最后…… “我输了。” “我不这么认为。” “教练早！”阿部黛先发现了他，甜甜地跟他打招呼。被她这么一叫，其他队员也围了过来。仙道先问队长：“春日里同学，准备得怎样？”“已经做完热身，大家状态都很好。” “教练，今天真是有劳了，请多关照。”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你是……” “这里的教练有急事到东京去了，我是临时教练仙道彰。” “是不是陵南的仙道？” “是啦。您知道我？” “你们的田冈教练怎么自己不来，派你一个小孩子来？” “啊，这些小事不用我们教练亲自出马，我来就可以了。”仙道脸上笑容不减，不过心中暗骂：乖张的老头，走着瞧好了。 比赛正式开始。圣心跳球输了。毕竟两边的中锋在身高上有差距。不过这件事对球队的影响看上去比仙道想象的要大，接下来圣心是被秋叶压着打的。 开赛9分半钟，比数落后17分时，仙道叫了暂停。 “看着我！”仙道摆出最最灿烂和危险的笑容，“笑一笑！” 噗嗤，阿部黛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也纷纷展颜，气氛顿时改观。 “现在才好嘛！刚才你们一个个都好象谁欠了你们三百吊一样。现在来说说比赛，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菜呢？” “其实我在一边看了，你们……的确很菜。” “教练……”七个女孩一脸委屈。 “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没错，藤泽是很厉害。如果她在国家队里，我相信没人能胜过她。但是现在她身边的队友并不能使她的战力发挥出来，反而有一定程度的牵制；而你们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平均，这就是你们的优势。你们要认识这一点，利用它去打败她们。” “教练！”七个女孩子眼里放射出光芒。 “接下来，夏川同学，你替良美上场，你的身高和线外远射有优势。你、北条同学还有春日里同学，你们三个进行Box one区域联防，配合浅草和阿黛的锋线活动，要打乱藤泽的阵角，争取让她5犯下场，OK？ “明白！我们走了！”暂停时间到了，5个女孩子走向赛场。 “春日里同学！”仙道在后面叫住织香。 “教练还有什么吩咐？” “不要忘了昨天是谁在和你一对一。”危险的笑意再度在仙道脸上漾起。 春日里织香报之以同样的笑容。 经过仙道的指点，圣心的士气大振。上半场结束前，春日里一记漂亮的勾手后传，由阿黛上篮得分，把比分差距缩小到10分之内。 下半场，圣心的势头不减。虽然秋叶也展开了更猛烈的攻击，但圣心的队员已经了解了对手的弱点和自身的优势，所以面对攻击毫不畏惧。分数被一分一分地追了回来。 离终场还有6分钟，春日里以一招急停跳射让圣心比分第一次反超前。场上场下的女孩都跳起来欢呼：“队长万岁！教练万岁！”春日里飞跑到教练席，和早就等在那里的仙道一击掌。 “好！风水轮流转，开始转向我们了。大家继续努力，让比赛成为一面倒的比赛，有没有这个信心呢？” “没问题，教练。”春日里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还有的是力气呢！”阿黛虽然长了张娃娃脸，但攻击力不容小觑，而且看上去她还后劲十足。 “那么上吧！” 果然象仙道设想的那样，比赛成了圣心的天下。最后，她们以93：87结束了这场练习赛。 终场的哨声响起，场上场下的七个女孩一涌而上，把仙道围在了中间，又是跳又是笑。不知谁喊了一句“我们把教练扔起来吧！”众人一致响应，大家七手八脚把仙道抬了起来，于是……
女孩子的欢笑声和仙道的惨叫声一起回荡在体育馆中。 “仙道……”咦？为什么一打哈欠此人就会出现？ “你居然还在这里？这星期你第几次翘练习了？”越野一脸的怒气。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三天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什么？这种烂理由你自己去跟‘老板’说！”越野一气之下，动手就抢仙道的钓竿。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看你把钓线都弄乱了。”仙道无奈起身。 “咦？”越野发现了钓线上的渔钩，“仙道，今天不学姜太公了？” “最近忽然发现一个新问题：我又不是鱼，所以我不可能知道鱼是愿意上钩还是不愿意上钩。就象我不是女人，所以我不可能知道女人下一分钟想干什么一样。因此我决定给鱼多种机会，让它们自己选择要度过怎样的鱼生。” “好了，大思想家，少扯了。走吧。”
夕阳中，映出两个少年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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